第十五章 剑者，只差一步

/>     这是聂枫的第一感觉。

    他想跳脚狠狠骂街，自从上次山坡滚下之后，他处处小心，但没想到最终还是着了怪鼠的道儿，但似乎内心里仍有一点亮光一般，他还真有些不相信怪鼠会害他，难道又像上次一样，是先苦后甜？但这份苦也太让人出乎意料兼且咬牙切齿了些。

    但无论聂枫内心里有什么念头，此刻全都被他甩到了脑后，因为此刻的他只想拼命的翻滚，拼命的大喊大叫，只有这样或许能让他有一丝减轻这份难以忍受的痛、昏天黑地的痛的机会，尽管实际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

    一旁静立的怪鼠，眼神中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似乎聂枫的这番模样也极度出乎它的意料，眼见眼前翻滚的人嘶吼的声音都小了许多，恐怕再这样下去，怕是等不到药力发挥，就得先交待在这里了。

    就在聂枫因巨大疼痛血压猛涨、浑身痉挛之时，怪鼠不再犹豫，一闪身跳到了聂枫抱着头的胳膊旁边，一口咬在聂枫的手腕上，汩汩鲜血流下，直接被怪鼠吞了下去。

    聂枫仅有的一点意识似乎感受到了怪鼠的行动，挣扎在痛苦之海中的心灵再次一沉，这下真他娘的回天乏术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怪鼠竟然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他奶奶的……

    ……

    一阵凉风吹过，聂枫身体微微抖了抖，轻微的动作直接带来了一丝意识，聂枫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又死了一次吗？还是真的死了？”聂枫的脑海里首先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叽叽……”

    怪鼠的声音再次响起，让聂枫昏昏沉沉的脑袋略略清醒了一些。

    “看样子又活过来了……”

    聂枫想翻身坐起，但原本痉挛的神经和肌肉，似乎直至现在还有着少许后遗症，轻轻活动之下，疼的聂枫一个劲的龇牙咧嘴，但最终他还是坐了起来。

    怪鼠仍旧一如原来，只是静静的看着聂枫，黑色晶亮的小眼睛里也不知是装着凝重还是期待。

    低头一看，手腕上果然有着一些齿印，不过伤口似乎被草药涂过，血液早已止住，四下看了看，聂枫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肯定是疼痛过了头了，地面之上早已被他弄的一塌糊涂，原本摆在一旁的两颗乳白色灵果，竟然也被压坏了一颗。

    “松鼠兄啊松鼠兄，你如果能开口说话该有多好，至少你能提前告诉我会有什么结果，你看……唉……”

    一颗乳白色灵果被毁，让聂枫心疼的直咧嘴，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聂枫取过另一颗灵果小心翼翼的收在了怀中。

    “叽叽……”

    “叽叽……”

    怪鼠示意聂枫站起来。

    “好吧！你总是在我受尽折磨后，再给我些意外，这次看看有什么收获吧！”

    聂枫嘟囔着，缓缓站了起来。

    “嗯，身体更加轻盈了，好像还不止如此，应该是异常轻盈……没错，就是异常轻盈。”

    聂枫一霎时仿佛感觉自己都快轻如羽毛了，就好像一阵风吹来，自己都能像蝴蝶一样随风轻舞，站在地面上似乎连重力都感受不到，一股冲天而起的**立刻泛上心头，“喝”一声大吼，双脚一蹬，身体腾空而起。

    五米、六米，聂枫的一次纵跃竟然跳起了六米高，旁侧一颗小型古树，聂枫堪堪落在树冠之上。

    “这么厉害？哈哈！我的实力又大增了！哈哈！”

    聂枫高兴的大喊大叫起来，一次痛苦能换来这么多好处，这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既然这样，哪怕让他再多受几次死去活来的疼痛都值！

    轻轻落下地来，还未说话，怪鼠又指着一块巨大的石块向他示意。

    这块石头足足是之前被他扔出的那块石头的三倍体积，面对如此的巨石，聂枫实在没有把握能将其挪动，但在怪鼠鼓励的眼神之下，只好勉强尝试尝试。

    双臂轻轻一较力，巨石竟然微微动了一下，聂枫心下一喜，全力使出，巨石缓缓脱离了地面，继而被聂枫举过了头顶。

    “嘿！”聂枫随地一仍，就将巨石甩出去数十米远。

    “这太不可思议了！一颗灵果就有这么大的作用啊？呵呵，我不是在做梦吧！”

    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背，一股连心的疼痛传出，这才让聂枫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头脑晕乎乎之下，干脆缓缓闭上了眼睛。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时间应该接近了晚上，远方有着低沉的兽吼，草窠里还有着尖细的虫鸣，树叶随风舞动发出阵阵哗哗的声响，这一切都让聂枫如同身处梦境一般，但他心里清楚，现在的一切真的不是梦。

    “咦？什么声音？”

    闭着眼睛的聂枫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几不可闻的轻微震动声，震动声一直保持在一个频率，但却断断续续的，仿佛蜜蜂飞过耳边掀起的嗡嗡声，但却比蜜蜂翅膀的震动还要小的多。可当聂枫睁开眼睛仔细寻觅时，震动声却再不可闻。

    但声音虽然消失了，聂枫的眼前却展现着一丝细微的模糊，仔细看时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模糊，而是空气的波动，仿佛极为细小的水纹一般的波动，波动并不是连续的，而是像刚才的声音一般，时有时无。

    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之时，仿若水纹般的波动忽然消失无踪。

    聂枫仔细感受了一会，这才渐渐发现，几乎每当他安静下来之时，耳边都能感受的到细微的震动声，眼睛缓缓张开，水纹般的空气波动也仍然能再次发现。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这是……剑气？”

    存在于无形的空气中，肉眼原本无法见到，但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无形波动，此时此刻的聂枫，也只能想出剑气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来。

    当然在修为提升晋入剑者之后，剑气将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成为实实在在被人感知、被人吸纳、被人使用的实物。

    “这真的是剑气？”聂枫依然不太肯定。

    忽然想起，据说剑者及其以上修为之人，由于长期吸纳剑气、使用剑气，因此身周会伴随着浓烈的剑气波动，从而根据剑气波动的程度，就可以推断眼前之人的剑气修为。不知道这种方法，对于实力高的凶兽是否也如此？

    聂枫想验证一下。

    瞥眼见到一旁静立的怪鼠，聂枫缓缓闭了闭眼睛，再次张开时，忽然发现怪鼠身周并没有聚集大量的空气波动，而是存在一片略略泛金的黄色光芒，光芒足足有五尺范围，堪堪将怪鼠包裹在内。当再次定睛时，黄色光芒消失无踪。

    看出修炼者的修为，这可是聂枫从前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而现在他的确做到了，间接的可以证明，他方才感受到的波动必定是剑气无疑。

    “据说只有极为接近剑者之时，才能感受到剑气的存在，难道说我已经到了这一界限？真的……太好了！”

    聂枫兴奋的连翻了两个跟头。

    到现在，聂枫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真的已经将身体淬炼到了极限，距离真正的凝聚剑气，跨入剑者之境，也只差临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