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耗

;  “也没有。”

    朴昌赫道：“需要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颅内造影和气泡造影。目前空难患者众多，检查行程要安排两天之后。”

    “朴医生，到底是什么？”赵元羲忍不住追问道，无论结果好坏，他都渴望知道事实的真相。

    朴昌赫沉吟片刻，望了赵元羲一眼说道：“你要有心里准备，有可能是脑瘤。”

    脑瘤，这个词在他想来只会存在于电视肥皂剧里，而且还是韩剧，赵元羲万万没有料到有一天会有穿白大褂的韩国医生对他说出这个词。赵元羲彷如五雷轰顶，心情沉重的离开了朴昌赫的办公室，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走在医院的走道。回到病房，赵元羲坐在窗台边，出神地望着夕阳，夕阳逐渐西沉，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在天际，似乎整个世界都灰暗下来。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赵元羲大多数时候都躺在病床上，突然的噩耗让他心情异常沉重。

    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等待检查的行程，经过一系列的脑部检查，赵元羲忐忑不安的坐在一身白大褂的朴昌赫医生的对面。

    “最近感觉怎么样？”朴昌赫低着头一一审视着各项报告。

    “偶尔会头疼，像电流流经体表一样，我的脑中时常会浮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和音符，是我从未听过看过的影像画面。”

    朴昌赫抬头道：“人脑分为左半脑和右半脑，人的左脑主要从事逻辑思维，被称为学术脑、意识脑，而右脑主要从事形象思维，是创造力的源泉，是艺术和经验学习的中枢，主要负责空间形象记忆、直觉、情感、身体协调、视知觉、美术、音乐节奏、想像、灵感、顿悟等，思维方式具有无序性、跳跃性、直觉性等，所以右脑又可以称作“本能脑”、“潜意识脑”、“创造脑”、“音乐脑”、“艺术脑”。你脑中的阴影正位于右脑，或许是激发了右脑的部分潜力，产生某种类似于灵感的图像化影像是完全可以解释的。”

    朴昌赫沉吟片刻，说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个？”

    听到朴昌赫还有心情开玩笑，赵元羲不禁放松了心情，直了直身体，沉声说道：“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经过诊断，基本可以排除脑癌的可能性。”

    赵元羲精神一振，“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你脑中的阴影从小拇指指甲大小扩散为大拇指大小，”朴昌赫放慢语速，沉吟道，“阴影扩散的方式就像温度计里的汞，既可以如液体一样流动，也可以如气体一样挥发，你脑中的阴影正以不规则的形态在不断扩散，从最初始的位于大脑和脑干的间隙扩散到大脑皮质，甚至开始辐射到脑神经元。以目前扩散的速度计算，大约五十七周左右的时间阴影就会扩散到你的右全脑，或许还会扩散到你的左脑。可能的话，我建议你至少一个月做一次颅内扫描。”

    赵元羲定了定心神，“我能知道你所说的阴影究竟是什么吗？”

    朴昌赫摇头道：“暂时无法确定，阴影似乎具有强大的磁场，扭曲了探测设备的伽马射线。”

    相对于好消息，坏消息更令赵元羲犯愁，赵元羲刚刚放松的心又揪了起来，他就像刚从悬崖边爬上来又走进了迷宫。

    “朴医生，如果阴影扩散到我的全脑会出现什么状况？”

    “很难估计，也许还是像你现在一样，只是偶尔头疼，也许你会丧失意识成为植物人，最坏的状况就是你的脑体逐渐萎缩直至脑死亡。”

    “也就是说，我的生命只剩下一年左右？”

    “从脑体的意义上来说，可以这么理解。大脑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心脏衰竭可以替换，脑死亡了就宣告一个人正式死亡，”朴昌赫摸着下巴说道，“五十七周只是我个人的初步估算，也许阴影的扩散会放缓或者停止也不无可能，重要的是需要彻底了解阴影的形成和构造。”

    “这是很奇特的病例，”朴昌赫叹了口气，“很抱歉帮不了你，或许你可以去波士顿麻省总医院，那里有全球最先进的仪器和神经外科专家。”

    赵元羲深吸一口气，起身道：“我知道了，谢谢朴医生。”

    朴昌赫起身相送，医者父母心，他同样对赵元羲的遭遇表示惋惜。

    “谢谢。”赵元羲最后点了点头，离开了朴昌赫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