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医院的对话

  “难道她的破除法术不是你教的吗？”

    “这可以说是她所独有的特殊天赋，不过副作用也导致了她会无意识地连自己所要使用的法术也一起破除掉，所以才完全不擅长使用法术。”

    “原来还有这种人……那么，她什么时候能够到？”

    “等暑假吧，毕竟她现在还是高中生，在这期间我会继续压制这里法术的效果，并且阻止报警机制的运作，这对于我来说还是可以办到的。”

    “那你的伤怎么办？”榊原恒一问。

    “你该不会认为作为魔术师的我会连这种伤都无法处理吧，虽然说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终生都无法站立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种伤根本不算是什么严重的伤，大多数的魔术师都有自己的一套有效的保命手段，甚至我可以告诉你，只要给我十几分钟，我就能恢复到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差别，只不过不想在离开这里之前使用我的能力而已，否则会暴露的。”

    “原来如此。”两人点着头。

    “还有一件事情，所谓的‘不存在的人’的制度，现在就撤销吧，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而且，就算是还有必要，果然也还是不应该这么做的。只不过榊原君，你没有机会跟她在教室里跳舞了。”

    “你在说什么啊！！”榊原恒一感觉到有一点莫名其妙。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这个少女给你带来的那种感觉吗？那种令你想要关心的感觉……”无视着旁边已经开始吃醋的赤泽泉美，我对榊原恒一如是说。

    “才不是……只不过……有点在意……”榊原恒一说。

    “你傲娇了。”

    “才没有……”

    …………

    “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其实我想要说的是，所谓的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来保护大多数人，这是绝对要不得的。”

    “为什么？”

    “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我认识的人的真实的故事。”停顿了一下之后，我继续讲，“他是一个魔术师，并且他也是这样想的，为了保护大多数人，就应该牺牲少数人的利益，在我们魔术师的世界中，有一个传说中的圣杯，它具有强大的力量，于是他为了对圣杯许下‘希望世界上再没有纷争’的愿望，而参加了争夺圣杯的战争。”

    “然后呢？”

    “他想要知道圣杯实现他愿望的方式，于是圣杯问他，有500人在两艘船上，一艘300人，一艘200人，现在两艘船都出了问题，在只能拯救一艘船的情况下应该拯救哪一艘？答案是300人的哪一艘，于是另一艘船的200人不答应，他只能把200人全部杀光。”

    “……”

    “剩下的300人又分成了200人和100人乘上了两艘船，相同的场景。”

    “……”

    “接下来是120人和80人，80人和40人，60人和20人……”

    “……”

    “好了，故事到此结束，请问，圣杯所说的正确吗？”

    “……”

    “答案是并不完全正确，但是却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现实中这么极端的条件并不会每次都出现，刻意营造出这种场景，这证明了圣杯自身的恶性，但是却告诉了我们一件我们不应该忽略的事情，那就是——如果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是正当的行为的话，那么大多数人自身也无法幸免。”

    “……”

    “当然，我所要给出的是另一种证明方式，那就是假设两艘船上分别是51人和50人，那么人少的那艘船上的人只需要杀死另一艘船上的两人，那么多数和少数就颠倒了，即使是一万人对一个人，假设那一个人把那一万人都杀死的话，多数和少数也可以颠倒，既然存在着颠倒多数和少数的方式，那么很显然依靠牺牲少数的决策就是行不通的，因为少数完全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把原先的多数变成少数。”

    “……”

    “更何况，人的价值，怎么可能用数字来衡量呢？任何一件世界上仅此一件的艺术品，都是无价之宝，而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都是大自然所创造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无论用多少数字来衡量，都是不够的。而我们所谓的现行法则，也只不过是不同立场之间争斗与妥协的产物，虽然说现在它可以实行下去，但如果真的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话，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可以告诉我们故事的结局吗？……”

    “可以，圣杯给出的最终实现他愿望的方式是——把全世界杀到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于是，认识到圣杯本质的他，毁掉了圣杯。”

    “那么现在的他怎么样了呢？”

    “即便是还没有死，也快了吧，他的身体是承受不住的，虽然说他完全可以换一具身体，不过我想，依他的个性，他大概已经放弃了利用法术延续自己的生命了吧。”

    “为什么不选择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呢？”

    “确实，很多魔术师都做得到这一点，而且也的确有些魔术师会选择这样做，不过啊……如果选择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做出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