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僧摇了摇头,没有说出具体的法子,只是劝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若是司徒定澜与沈君清真有缘,那就一定可以摸出另一支。如若没有,靠着作弊摸了出来,也是徒劳。
司徒定澜默了默,没有接话。
沈君清也沉默了下去。
只有从一进寺庙就被嫌弃的林芝妍察觉气氛不对劲,笑着打圆场道:“你们都是夫妇了,怎么可能没缘?俗话说,什么什么不拆一桩婚来着?你们啊,肯定有缘的。只不过呢,今天是不能再抽签了,明天再来吧。”
司徒定澜与沈君清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齐齐点了点头。沉默着向寺庙外而去。
这出去的路上,就连林芝妍,也没有挥发他的好奇劲了。
“方丈,”寺庙门口目送他们的小沙弥一脸地对着旁边的老僧道,“咱们,这是不是破坏了人家感情?”
老僧没有立即回答他。继续目送着他们三人的背影,直至看不见了,才转过头,道:“此乃佛祖天意,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左右的?”
随即,他深深闭上了眼眸,周围回荡着梵音阵阵:“阿弥陀佛。”
马车咯吱咯吱地压在路面,发出奇怪的声音。正如,马车之内那奇怪的气氛。
林芝妍好几次想开口找点话题,可是最后无不是由她自己无趣地结尾。二人一直都是沉默着未发一言。
她想,不就是一个签么?就算司徒定澜没有抽到另一支,又有什么大碍?
那什么劳什子释尼的,不就是一堆土?还能管得了他们不成?
司徒定澜与沈君清的情绪,她不懂。
“哎!我下车了啊?”马车停在林府门口,林芝妍大声说道。可二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她也就不再自讨没趣。悻悻下去了。
剩下的二人,直到回到太子府,都是一路无言。
沈君清看着司徒定澜回书房的背影,好几次想要开口叫住他,却不知道如果叫住了,就该说什么。所以最后还是独自回了房。
华灯初上,夜幕笼罩。今夜的太子府,总有几分怪异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子府的两位主人都心情不佳。
沈君清立在窗前,迎面的清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拢了拢两边的衣裳。夜已经深了,可她就是睡不着,反而躺在床上越来越清醒。
她还在想着今天的那支签符。她想,如果司徒定澜明日没有抽到另一支签符,是代表着他们没有缘分么?
心乱如麻。
所以,当一个黑影悄声无息地接近她时,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余光瞥到一旁的烛光下呢高大影子,她才警醒过来,厉声道:“谁!”
“公主。”
沈君清皱了皱眉,这里的人谁不是唤她太子妃?疑惑着转过身来,入目,竟然是消失了多日的初七!
“初七!”沈君清惊讶着。
但见初七缓缓抬起了头,浑身上下也没有了最初的身为暗卫的那种劲力,眉眼之间,疲惫极了。
“属下听说,那日属下才一离开,公主就与太子遭遇了危险,”顿了顿,他的语气间便染上了不少愧疚,“都是属下不好,不该,不该意气用事。”
沈君清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叹息道:“那是我准许了的。不怪你。”
“再说,再说如果你不去,从今以后,你的心里能安么?”
不能!
怎么能安?不亲眼看到楚河的尸体,他怎能安?
虽然,这次去了,他也没有看到楚河……
沈君清知道初七肯定是无功而返。毕竟,连她都没有见到过楚河,他那样盲目地去,又怎能找到呢?
不过她没有说出口。往事既成烟,何苦勾起伤心?便顿了顿,问道:“你一路上,可还平安?”
初七这幅模样,她实在是有些担心。
但见初七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属下一切安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沈君清皱了皱眉,初七并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人。
“只不过,有个地方,不平安。”
“哪里?”沈君清连忙追问。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着想着,秀眉也紧紧深锁。但愿那预感,并不是真的。
初七对上沈君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楼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