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经验很丰富啊

/>     “什么为什么？”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问自己为什么要翻看他的东西吗？

    “常左木这个案子，为什么要发回重查？”这件公案，确实是有人栽赃右沢郡郡守，常左木孑然一身，无儿无女至今住在衙门里，连一座像样的府邸也没有。而针对他的栽赃，无一例外的是因为他的刚直不阿，身为一郡之首，凡经他手贬责的官员实在太多，因此开罪。

    “额……当然是因为这个奏折很奇怪啊！”将奏折从狐狸手下抽走，刷刷几下翻到了第一页，“从这里开始就变得很奇怪。”皇甫淼递过一个眼神，示意女子继续说下去。

    “狐狸，大启的奏折都是朝廷栋梁们亲笔写下的吧？”确认一下，小心谨慎总归是没错的，如果这个异世界和前世一样，那么这种馆阁体的字迹肯定是大臣们或者十分可靠之人的亲笔！也就是说，串通一气同流合污的事情会发生是正常的，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所有人都在同一个房间里当场写完当场作弊吧！

    “确实如此。”奏折本身有问题？她仅仅凭着一本奏折就能看出其中问题？就算渺缈进宫之前确实才华过人，但是也不可能将大气所有官员的身价履历都有所准备！

    “那就是真的奇怪了！这封奏折与其他奏折混在一处，也就是说它也和其他普通奏折一起走官方渠道送进宫，简而言之，从它的诞生到它最终放在狐狸面前，应该已经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吧！”微微一笑，馆阁体这种字体呢说好也好，说不好呢也不好，好在它工整赏心悦目，不好在它处处小心稍有不慎就泄露了主人原本的心意。

    “从宫外到宫内，如果不是加急奏折，少说也要十二日，其间如果事由有变可以追回。”

    “这就对了！”手指着第一页，“狐狸看看这些字。”又翻到最后一页，“再看看这些字。”

    “虽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是墨迹新陈不一，而且后面的笔迹比起前面的可是要飘逸得多了！简单的说，这封奏折上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检举揭发这样一个藏在国家脊梁上的大蛀虫，应该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不需要这么绞尽脑汁的思考很久！能够前后下笔犹豫不定，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本身尚在一个不确定的场景下。”撇撇嘴，这种事情真心恶心人。

    “恐怕动笔之人在书写之初，这位常先生的罪名还没有罗织的稳妥，后来突然有人从中祝他一臂之力，于是立即奋笔疾书，免得夜长梦多徒增变数！因此才会有后文的行云流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确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要比寻找这种罪名最终成立的证据容易得多了。”撇撇嘴，表示自己极度不屑一顾，“不是本小姐多管闲事，从古至今，一个正直清官被人拉下水的理由无外乎那么几种，太没有新意了！一个吃喝嫖赌四不沾边的清官上任看似像墙边的小草一样没有危害，其实危害大了去了！所以与其任由他长成参天大树，还不如趁着他只是最底层一个小小郡守时，就编排好了让他永无翻身之日的罪名！这样就算当时没有纪检委来查他的个人作风问题，也会让上面的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变得奇差无比！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一个人说一千个人的坏话未必有人当真，但是一千个人同时说一个人的坏话，那就是绝对的事实！”

    “为什么要除去这样的小草？”她的话听上去有些混乱，可是却每一句都在理，皇甫淼自问如果自己真的对于常左木毫无印象的话，一月之内陆续收到三十余本奏折都是弹劾同一个郡守，恐怕也会认为下面的右沢郡早已到了百姓无以为生的地步。

    “简单的很吧，狐狸你想想看哈，一个官员的贤名要如何传达到宫中？无外乎就是两种方式，一是他管制区域的百姓们四处奔走，二是官员之间互相联络感情彼此捧臭脚。如果一个两袖清风夫妻恩爱的官员从芸芸众生里面异军突起的一路杀入皇族红人榜，结果百姓欢声雷动，而官员却无声无息。很明显的就会分出优劣啊！再者说来，就算他的贤名还没有贤到能够传到至圣听的地步，但是只要他在那里卡着，别人上上下下的动些手脚总是不太方便的！最小的说，推举孝廉什么的被他卡一下，再动手也不会太容易吧！”

    “总而言之就是世人皆醉他独醒，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不是被别人身上的酒气给熏得快要呕吐，就是别人看他一副故作清高的表情会很不爽！看得互相不爽，又不能撕破脸皮的动手动脚，所以能耐呢，就全都长到这里了！”白皙的手指轻轻戳弄着奏折，仿佛嫌弃它是天底下最肮脏的东西，“纸笔诬陷，原告负责提供证据，再加上用真金白银收买部分被告身边的亲信，足以颠倒黑白于无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