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堕落种

    反正，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少年果然丝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噢，这两个……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黑雾动了动，最后凝结成一个青年的影子。

    青年眯起眼睛，看了洞口一会。

    “噢，上面来人了……伟大的路易斯十世得先上去一趟，但愿下来时，弗格斯小姐和莱斯利先生，你们的命还在……如果不在，我会很寂寞……”

    路易斯又化成一道黑雾消失了。

    而洞穴中的小羊羔则呆呆地看着巢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巢穴是空的。

    简直没有比这更坏的了。

    “贝莉娅。”这时，一只手从后将小羊羔捞了起来，轻轻地拍了她屁股一下，“只是……少了一条手臂，你要生这么久的气？”

    柳余：……

    小羊羔翻了个白眼。

    “滋滋滋——”

    说话间，蜂拥而来的黑暗生物被少年随手挑起的几道剑花给挡住了。他嘴里似乎在吟唱什么，不过一会，十几道像是“十字”的白影蓦地从他指间爆出，在半空交错成一张网，将巢穴的洞口封住。

    黑暗生物们撞在网上，开始冒烟。

    趁着盖亚忙碌，柳余开始思索起反变羊术。

    变羊术的持续时间是一天一夜，如果这时候使用反变羊术，效果是否可以……互相抵消？

    作为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羊，太被动了。

    而且，她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极端的环境，可以催生出暧昧、危情和种种……

    但这绝不存在于一只羊，和一个人之间。

    柳余的体内从不缺乏赌徒的基因，几乎在念头转过时，她就开始使起默法——她很庆幸，来翡翠之森前，她就将仅会的几个默法耳熟于心：成功率也不赖。

    就在盖亚将小羊羔抱入怀里，提着剑准备重新冲出去时——

    毛绒绒的手感突然变了。

    轻飘飘的小羊羔突然变得颇具分量，很饱满。

    如凝脂一般，滑不丢手。

    少年还握了握。

    “啪！”

    恶狠狠的一记，让那玉质一样的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看得出来，柳余打时丝毫没有留力。

    少年完美无瑕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被指甲划出的破口。

    细小的血珠一点点沁了出来，那白壁似的脸一下子有了缺憾。

    “贝莉娅——”

    少年的神情一下子变了。

    不是严肃，不与任何威严有关的，却像是被冒犯的、某种高高在上的存在。

    “盖亚！我说过，不要将我变羊！你尊重过我么？”

    少女气鼓鼓地，说完竟又直接就着现在的姿势，一下子扑到他怀中。

    柔软的、芬芳的，与男人的刚硬截然不同的身躯。

    少年放下她，推开。

    少女又啜泣着，不依不饶地靠近，那双冰凉的手心疼般的摸过他的脸，在伤口附近徘徊不去。

    “噢，别推开我……对、对不起……我只是太生气、又太害怕了……”

    粉嫩嫩的指甲内，一滴浓紫色的液体顺着血口子，一点点渗进伤口。

    “贝莉娅，这不是你冒犯我的理由。”

    少年看着她，眸光微悯。

    冒犯？

    柳余想，对一个神祇来说，被自己养的宠物甩耳光，确实是罪大恶极。不过……一滴吸血鬼的血，够么？

    正想着，地面却一阵动荡 。

    “咚，咚，咚——”

    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踩过地面，动静极大。

    少女吓得一滋溜缩进少年的怀里，因冲劲太大，竟直接带着他撞到旁边的墙上，单臂无法保持平衡，在空中乱抓，最后攀住他的后脖勉强站稳，指甲锉到他裸露的脖子，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对 、对不起，我毛手毛脚的……”

    一滴又一滴浓紫色的血液随着她的动作，渗进他的伤口。

    少年甩了甩头，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巢穴口，出现一只巨大的、比灯笼还大了几倍的眼睛。那金色的竖瞳像是某种蛇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柳余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吞口水的声音：

    就像是山林泄洪，而且就在耳边响起。

    正想着，身体却被挡住了，连同眼睛：

    “别看，贝莉娅。”

    盖亚的手落到她的眼上，一件带有男人体温的外套将她罩了进去，柳余捉住衣襟的两边，扣起遮住自己的身躯。

    少年挡在她面前，宽阔的肩膀初显成人的轮廓。

    他身上只剩一件柔软的白色绸衫，穿着卡其长裤，一副褪去少年清瘦感的、结实的身躯渐渐露出来。

    巨大的蜥蜴爪子一把就将巢穴口的网撕破了。

    嗡嗡的像是用意念传来的声音，在脑海中如惊雷乍然响起：

    “一个光明种，……噢，一个堕落种？真神奇。”

    她成功了。

    柳余心想，等盖亚和这个怪物打起来，血液循环，无处不在的黑暗力量会透过被污染的伤口，渗透全身……

    时机就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

    今天该日六的，但是下班后特别累，这一章也不顺手，删删改改写了很久（可能还是会改下细节，不喜欢看第二遍的也不用看，不影响）

    明天正好放假，我请了几天假在家调整作息。

    日六从明天开始吧，好吗？

    另外提醒一下，如果我说几点更，为免你们等，就一个小时后来看。

    这本书不知道为什么，写的特别累。

    每次写完，就像是整个人被掏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