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如戏

也是真真儿的秦淮味道。这都要过年了，您不回家团聚吗？”

    听到自家小姐这么问，绿萝倒有些不明了。老周也有些诧异这小姐竟会同自己讲话，他也是以前夸耀自家馄饨时说过是秦淮人士，只是没想这小姐心里记得这么清楚。其实姜凉月也只是想转移自己心里那份烦闷，这才随口一问。

    不知情的老周见被人关怀，顿时觉得心里一暖，有些迫不及待的回答：“年前儿子儿媳都搬来都城了，儿媳也怀了孕，以后一家人就在都城定居了，我这老头子辛苦奔波一辈子，也该享享福喽。”

    也不知是不是感激姜凉月记得清楚，老周一股脑还说了些多余的话。

    姜凉月本是随口一问，但听到最后，脸色刹那变得有些难看。不过很快的，她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神情。接过绿萝递来的丝帕，姿态优雅的擦过嘴角，姜凉月笑着回道：“如此倒真的是颐养天年了，周大爷您真是好福气。”

    说罢也不等老周有所回应，姜凉月让绿萝掏出她们装着银子的荷包。拿出一锭银子，就这么着递到了老周的面前：“周大爷，这一锭银子，就当是您这美味馄饨的报答，也祝福您的儿媳给您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银子递到老周手里，见他还有些错愕的站着，姜凉月笑着起身，离开了这馄饨摊。

    绿萝见状赶紧起身，朝着周大爷甜甜的笑了一下后，快速跟了上去。

    公主终于要回宫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可刚走进城门内，却有一个人冒冒失失的闯了过来。那人力道有些大，姜凉月险些被撞倒在地，好在绿萝眼疾手快地扶了上去。

    待姜凉月站稳之后，绿萝立刻换了一副凶狠的神情，她叉着腰也不管前面站的是谁，十分生气的指责道：“大胆，哪里来的登徒浪子，竟然冲撞我们家公……小姐！”

    绿萝字字珠玑，得理不饶人。几句话就将这人，打入了匪类。

    姜凉月因为被撞，左边肩膀有一些疼。加上本就不快的心情，她皱着眉心去看了一眼方才撞自己的人，见是一个清秀的年轻人。他长了一双丹凤眼，但整个人却看起来有些怯懦。因为方才喜儿的责骂，这个年轻人白皙的脸上呈现出一片晕红，显然是有些愧疚。他的手抖动着，像是要道歉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一阵风吹起，雪花又飘了起来。姜凉月这个时候才看见，这个男人的怀里抱着一柄油纸伞。

    那个男人终于开了口：“小姐……在下……我……”

    可惜语无伦次，整个人看起来窘迫极了。

    姜凉月不想多做纠缠，她眼尾轻扫了这青年一眼，淡淡开口：“绿萝，小心多生事端。”

    绿萝心里跳了一下，赶紧低下了头。她开始责怪自己。明明是自己急着回宫，怎么就因为这年轻人乱了分寸了呢。此刻还让公主提醒，实在……不算得好下属。

    恶狠狠地瞪了这年轻人一眼之后，绿萝才不再理这年轻人，跟着姜凉月离去了。

    谁知道她们还未走远几步，那青年人有些急躁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小姐……在下……在下就是这京都竹幽居里的……若是小姐不嫌弃的话，日后到来，在下必定好生道歉一番。”

    姜凉月顿了一下，却并未回头。她觉得好笑，因为这年轻人也太过忸怩。但她还要更为紧要的事情，她脚步并未再有任何迟疑，朝着皇宫的方向赶了回去。

    果真，等到姜凉月赶到自己行宫的时候，一名服侍她的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启禀公主，沈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