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苏高的谗言

，清风吹动着薄雾，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

    马由缰等几个师兄弟一早就起来了，随着师父等在山道上。师父说，不论如何一定要拦住钟道石，玉衡庄庄主之位不是儿戏，不是一个赌约能够决定的。

    钟道石亲自关上山庄的朱漆大门，心里暗暗说道：玉衡庄，我还会回来的。然后带着女儿、弟子一干人等悻悻走下玉衡山。他不知道多少次从青石古道走下去，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崎岖难行。

    钟道石远远的看到山道上的孔师兄等人，当时就停住了脚步。

    “师父，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身后的苏高走上来，低声警惕的问道，他似乎嗅到了对方的敌意。

    “为师现在孑然一身，他还能干什么，你不要多说话了。”钟道石昨夜已经嘱咐二弟子，暂时先不要把他们分析出来的结果，告诉给其他人。所以现在钟鸿、陈运等人并不明白他们对话的真正含义。

    “师弟，你不能走，玉衡庄离不开你！”孔秋石拦住师弟，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兄，只要玉衡宝玺在，玉衡庄离了谁都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办法执掌玉衡庄了。昨天的情形你都看到了，如今天下之人，恐怕是个个恨我，唾弃我。如果我还厚着脸皮执掌玉衡庄，恐怕玉衡庄都将落得死无葬身之地啊！对了，玉衡宝玺已经封存，被我放在老地方了，你做过庄主，那个地方你知道的。师兄可千万要收好了。”

    玉衡宝玺是玉衡庄的立足之本，镇山之宝，由每一任庄主掌控。常年驻守玉衡庄本部的门徒一般只有二三十个，外门弟子有一两百。玉衡庄能以这样的规模名扬天下，除了他代理奉天大阵特殊的职能之外，玉衡宝玺起到了关键作用。传说玉衡宝玺的力量深不可测，可以让使用者的战力翻上几番。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钟道石才说“只要玉衡宝玺在，玉衡庄离了谁都行”。

    钟道石的脸皮抽动着，心里不断的翻腾着，暗道：师兄啊师兄，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仇人，也是我的楷模。早晚有一天，我会把玉衡庄名正言顺地，重新夺回来。

    “师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债主们那样说你，是因为你欠了他们的债；而那些赌徒说你，则是因为他们输了钱。这两种人的话，怎么能当真？”孔秋石情真意切，真心的不想师弟离开。

    “哈哈哈，师兄，多余的话不用说了，兄弟我去意已决。就算师父他老人家此刻从土里蹦出来，也拦不住我。”钟道石说得坚决，可是心里却在淌血啊。

    “你……”孔秋石被师弟的话，噎得脸色难看，伸着手却说不出话来。

    马由缰真想上前拉住师父，不要再劝了。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说的就是钟道石。可是看着师父苦心孤诣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或许只有钟师叔才能让师父死心吧。

    钟道石走出去几步之后，忽然停住，别有深意地说道：“如果师兄真的有心，就等兄弟二十年！”说完哈哈大笑，带着弟子们乘上龙鸟坐骑，飞离了玉衡山。身影很快消失在浓厚的云气当中，只是还能听见那带着些许狂意的笑声。

    马由缰忽然感觉到了一丝清冷，“师父，别看了，回去吧。”

    几个师兄弟一起把师父劝回到玉衡庄。他们看到师父在暗暗垂泪。

    一眨眼的工夫，时间就来到了七月初七，是核州大陆上最为盛大的射日节。

    虽然只有区区六七天的时间，但是“众债主一赌定乾坤”的故事仿佛成了一段传奇，从河朔郡一直传遍整个核州。这时玉衡庄的债务已经全部还完，其余的相关的接管事宜，也渐渐步如正轨。债主们对孔秋石的口碑也越来越好，觉得跟着孔秋石，以后一定能喝到更浓的肉汤。

    当然，随着事件的发酵，这段故事也被演绎成两个版本。一个认为是钟道石好赌成性，终于自食恶果，是一出“咎由自取记”；另一个认为，孔秋石精心布局，兵不血刃地夺取了庄主大位，唱了一出“师兄篡位记”。

    “篡位说”的根源，恐怕还要追究到苏高的头上。虽然师父曾让他保守秘密，但是他有意无意间，已经透漏给了几位师兄弟。也曾经到街面上，不着痕迹地议论散播。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道谁总结了一句话，竟然广为流传……

    这句话就是“一块石头，换取一世基业”。

    “是谁，编出这么恶毒的一句话？”马由缰听到这话之后，便意识到，接管玉衡庄，比想象当中要困难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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