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斥候

下这样劝说自己，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他知道自己是对的。

    “可是将军，我想普通之下，除了将军的您手中的一千人，再也找不出谁有夜战的队伍，况且是江东一群农民。”卒长反驳道。

    “陈嚄，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这一生中学到了很多东西，让我学到最重要的，我们最大的敌人便是忘记了谦逊。这个世界上，人的能力并不是以你出生财富和学识来衡量，这个世界上，你不曾见过，并不意味着没有。如果你是燕国活着秦国的将，你没有认识我，也许还会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野战的军队，因为你从未看到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忘记了，最终在面对的时候，只能失败者。”

    陈嚄低着头：“将军，您的道理我是受教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江东人如何能够突然出现，然后又夜袭呢？”

    “就在去年六月，齐韩魏三国在垂沙一举击溃了唐昧六万大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符鄂停顿了一下“旷章选择精兵三千，渡河野战，楚军野不能视，军队片刻便崩溃了！”

    陈嚄听到这个垂沙之战的细节，这次发现了自己的无知，羞愧的底下了头，自己如此没有见识，却还想以自己的无知劝导自己的将军，这是何等的可笑。“匡章破燕杀唐昧，当时奇才，此战将军打赢此战，将来一定不可限量，成就匡章一般的名声指日可待，到时候，我倒也要成为一个可笑之人了。”

    符鄂摇摇头：“我是不是能比得上匡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我身在越国，越国没有齐的财富，齐国一样的强兵，我们的环境不同。我的师傅曾经说，命运，命者，人之性格，运者时势也，我们的命运不同。注定了一切都不同。”

    随即吐出一口气：“我想要作的，以一千人吃点苦，让山下一群人安心些罢了。若是真的敌人夜袭，由你们配合，也能让我们另外的两千人在混乱中脱身罢了，至于其他人，炸营了就自求多福吧。”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只留下西天一点淡淡的绯红，山下已经渐渐得陷入了黑暗中。山下的营地已经熄灭了灯火，所有的士卒安静的睡下了。

    天地间寂静无声，符鄂沉默了下来，陈嚄就在他身旁守护者，两人化身成为了山间的两颗石头，看着也渐渐浓重起来。

    突然间，符鄂用力得吸了吸鼻子。

    “这是哪里来的臭味？”陈鄂也闻到了。

    “这是生蛇肉的气味。”符鄂纠正道，说着顺手从地上扯下一片冬季残留下来的茅草，撕下细细得一条来，用指头轻轻夹住，让轻柔的茅草自然催下去，而那一丝无法识别的风向在茅草的偏移中显示了出来。

    符鄂迅速取出怀中的望远镜，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望过去。过来半响才悄然蹦出两个字：“竹林！”

    陈嚄大吃一惊，竹林就在不远处的另一处小山坡上，距离此处不过百米的距离！

    一连好几天都在百里之外的江东军，居然突然这么近了！简直不可思议，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若是那是敌人的大军，这就太可怕了！

    “点上四伍人，我们走。”

    陈嚄很快便悄悄点奇了二十个身体强壮的士兵，悄悄地在符鄂的指挥下向竹林悄悄摸去！

    向前走了五十米的距离，就发现了有人走过的痕迹。白天为了搭起帐篷，大家是在长势更好的山下近河流的地方砍伐树木，根本就没有涉足过这里。

    天黑了下来，众人都能夜视，便借着微弱的视线循着不怎么明显的痕迹向前收缩，队中的五门弓努手更是将箭已经上玄，做好随时出矢的准备。

    陈嚄虽然人只是一个家臣，一个卒长，但先祖也很有背景，乃是名扬天下的神射手陈音。虽然不见得能比得上先祖的水平，但至少自己手中训练的射手，水准都不会差到那里去。

    突然前方的草丛中轻微的响动了一下，这自然逃不过高度集中的射手们，顿时连带陈嚄六根箭头搜搜得飞了出去！

    箭头没入草从中只有传来一阵响动，但符鄂已经抽出长剑向着山顶的方向追了过去。

    后面的陈嚄等人自然明白，也跟着追了出去。

    其实后面根本没有人看到前面敌人的身影，只是看到符鄂白色的身影，听到大家的衣服和甲胄划动草木多传出的声音。

    突然间，前面的符鄂迅速地利甚至，就在这时，听到搜搜几声轻响，后面的冲在前面的两名士兵被从黑夜中迎面而来的两根竹抢刺中了胸膛。

    前面的符鄂停了下来，剩下的人也都停了下来，倒在地上的两名士卒痛苦的在地上抽噎着。

    陈嚄喘着气，不解得问道：“将军，为什么不追了？”

    符鄂摇头道：“不能再追了。”

    点起火把，众人这才发现，出来的二十二个，现在只剩下了十八个，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敌人杀掉了四个。

    借着火光，符鄂这次看清了敌人的陷阱，这完全是用林中竹子说制作，简单但巧妙，只要触发地上的藤蔓，三只路前方的竹枪就如同弓箭般飞初来，反应不及时，非死即伤。

    众人在四下收索了好半天，在原来的路上发现了掉队的两名士兵，他们是被从土里埋着的竹子弹起来查中喉咙的，而触发机关的是从在前面的士卒，前面的士卒追出，根本没有留意脚下的事情。

    最终当众人回到发现敌人的地方时，这次发现，地上只留下了五根矢。“也许，当时我们真的应该追出去。”符鄂苦笑道。

    陈嚄急切得道：“将军，现在去追也不完，他走不了多远。”

    符鄂摇摇头：“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吧。”

    突然间夜里起风了，山间的竹林传出一阵轻轻的呼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