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情何以堪

拿上扁担，大摇大摆走出店门。

    “奶奶有何吩附？甄包一定尽力效劳！”小黑试探着问。

    “板板与黄老怪以前有段孽缘，我不曾亏待他，这厮却恩将仇报……他让你按压我右脚穴位，令板板欲仙欲死，狂乱失智，元神亏损……我问你，他在浮花岛上，是否料到昨晚那种不堪？”

    小黑心中一惊，真是那壶不开偏提那壶，黄老怪从未谋面，若细细盘问，必露破绽，只得随机应变道：“奶奶别怪黄药师，他为你瘦得憔悴不堪，日夜研习，才认定一穴能治奶奶心病。”

    板板神色稍缓，又问：“黄老怪可曾说过，这是什么神穴，若矫枉过正，又该如何处置，有无相克穴位？”

    一听这话，小黑心想，你欲念顿失，还想找回昔日的疯狂？这可不是小黑的服务项目！

    他心中那块石头落了下来，皱着眉摇头回答：“奶奶一定清楚，黄老怪那人诡秘莫测，他只告诉甄包，神穴在奶奶右脚踝内侧上方二寸处，亲手教会甄包按压，才送我离开浮花岛，至于有无相克穴位，他只字未提。甄包外行，也没问他。”这番话听似婉转，却很决绝，让板板无法再追问下去。

    果然，板板长长叹了口气：“看来，黄老怪还真有情于板板，只是矫枉过正，让我情何以堪！”

    小黑差点儿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忍住，又心想，你和黄老怪之间，哪来的情？他惧怕你的贪欲，让老厨子绑上萝卜充驴，你见驴起意，屡屡上当，上的却是自己的当，说什么情何以堪？

    店外忽然响起马蹄得得声，小四大声叫道：“帮主奶奶，路过的客商都是脓包，一扁担就打得屁滚尿流，落荒逃命！我和小七，已将马抢到手了！”

    小黑见板板站起时仍有点摇晃，上前扶住她：“奶奶今日又被盗马贼下了麻药，还是让甄包扶你出去。”

    板板不再推辞，靠在小黑身上，出了酒店。小四一见，明里有点醋意，侧过头去，指着小七身旁两匹马：“甄包兄，你小心扶着奶奶，上那匹矮马。”

    小黑点点头，心想这厮既在吃醋，又在胡思乱想，笑了笑，边扶板板去上那马，边说：“奶奶，你瞧小四，他比黄老怪，不知实在多少！唉，浮花岛上那破玩意儿，甄包觉得有点坑人！”

    板板点点头，朝小四苦笑了下，缓缓爬上矮马，控缰慢慢前行。小四小七手持扁担，随后跟着。小黑佩剑跨上马背，跟着控马踱步，不觉渐渐想起白玉堂说的话来。

    那北岳恒山，离中岳嵩山，尚有千里之遥，离庐州更是迢迢三千，董小卿去恒山投在悬空寺中，消息怎会传得如此之快？心头忽然一阵欣喜：哈哈，若不是表兄展昭先已去了恒山，引荐“表弟”，那孤傲刻板的老尼姑师太，怎会贸然收下一位俏丽的徒弟？看来，董小卿的光头葫芦上，也不会烫上十二个香洞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侠包拯想起昔日与展昭、董小卿的种种戏谑，情不自禁放声大笑起来。

    “甄包！……为何狂笑？！”板板一甩大红斗篷，扭头喝问。

    “哦，哦，甄包想起离开浮花岛时，黄老怪哀哀求告，反复叮嘱，却换来奶奶痛斥，若再回浮花岛告诉他，他又只得哀叹什么情何以堪了！”

    “情何以堪？甄包，你这是拿我的蒸包，塞我的嘴吗？哈哈哈哈！”板板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