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丐僧

说，“你是文武双曲星下凡，谁要不信，等着瞧吧！”

    正说着，一名家丁跑来禀报：“老爷，有个老和尚想见少爷，让不让进？”

    “让进让进，”包百万赶快说，“高僧来了，你们赶紧打开中门，我这就迎出去！”

    那家丁犹豫了下，吞吞吐吐说：“那老和尚……穿得像个乞丐，护院狗都朝他叫个不停，会不会又像刘妈妈那样……来惹是生非吧？”

    包百万一怔：“老和尚拿着什么怪异之物吗？”

    “怪异之物？……那倒看不出来。”家丁想了下，“一根打狗棒，一只化缘的讨饭钵头，百衲衣里还夹带什么，就不知道了。”

    “那好，请高僧客厅相见！”包百万不敢疏忽，“先奉上香茗，就说，包某焚香沐浴过后，再去拜见菩萨！”

    “是，小的迎他去客厅喝茶。”家丁见老爷竟把他称为菩萨，窃喜没责怪自己口无遮拦，忙转身跑了出去。

    包百万焚香沐浴完毕，匆匆赶去客厅，远远望去，觉得客厅特别亮堂，心里一激灵：莫非真有菩萨来安排小黑的事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客厅，就双手合十：“阿弥佗佛，菩萨终于来点化包拯了！”

    那老和尚却朝他淡淡一笑，喊道：“哦，施主快来，老衲黑白颠倒，颠倒黑白，跑来跑去，都忙不过来了，你，执黑还是执白？”

    怎么回事？包百万仔细一看，老和尚不光在喝茶，还把他家的围棋盘放在桌上，一手抓着黑子，一手抓着白子，在自己跟自己厮杀！

    哦，来了个棋迷老和尚！

    包百万也是爱棋之人，藏书楼里，少说也有十几本棋谱，要说互相切磋棋艺，心里还真有点发痒。但刚才家丁来说，老和尚想见一见小黑，那可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他深深一揖，说：“高僧妙手，包某怎敢班门弄斧？听家丁说，高僧想见一见犬子，他正好醒着，咱们不妨现在就过去吧？”

    “行，老衲一见棋盘，简直不要命，差点就把大事给忘了！哈哈，去看看小黑包拯吧！”老和尚伸手一推，棋盘上只见黑白一片，再也看不出刚才的棋局，他顺手拿起竹竿和化缘托钵，大步往外走去。

    包百万见老和尚虽然衣不蔽体，褴褛的百衲衣倒也干干净净，还有种飘飘然的仙风道骨，心想必是高人前来指点迷津，不禁肃然起敬，紧追几步，跑到他前面，恭恭敬敬带他去夫人那里。

    来到周夫人房间外，却听得小黑在里边叫了声“师父”，接着又是嗲声嗲气的一声女声“师父”，真把包百万乐坏了，忙推开门，回过头说：“师父快进去，你徒儿早就等着你了！”

    老和尚却突然愣着站在那儿，迟迟不进房门。

    小黑又在周夫人床上张开双臂，喊出一男一女两声“师父”，包百万心想老和尚没习惯这么叫他，马上笑着说：“老菩萨，这是你徒儿包拯在叫你，只他一人，不是一男一女两个，哈哈，请进来吧。”

    “你们都习惯包拯这么说话了？”老和尚在门口皱着眉问，“老衲怎么觉得，有点阴差阳错，不男不女呢？他，生下来时有什么异象没有？”

    这句话把包百万吓得不轻，怎么没异象？面生三拳，还打了刘妈妈一拳一掌哪！但他又不敢当着周夫人面实说，只得又深深一揖：“老菩萨，我等平头百姓，怎么知道婴儿会有阴差阳错、不男不女的事呢？小黑女里女气说话，在下和夫人把他又当儿子又当女儿，欢喜万分……你，快救救咱们小黑吧！”

    说着，他竟跪了下去，涕泗纵横，望着眉头紧皱的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