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过关斩将

江翻的左胸，看是没有救了。船工也伤亡了好几个。

    扈东应是有思想准备的，窜出船舱时已双刀飞舞，所以，要害处基本上都护住了，但是，小腹上那一箭仍然凶险万分。

    说时慢，那时快，下面的变故马上被天上的航空兵们立即发觉了，十多艘飞艇几十支狙击弓几百支的铁箭暴雨般的泻在了袭击者的头上，不到半分钟，战斗结束。飞艇电报急问下面情况。

    岸上的骑兵围住敌人时，敌人已倦缩成一个大坟堆，这个大坟堆上『插』满了铁箭，无一活口。

    小海瑞命令，一级战备，保护船队；200骑骑兵出击，寻找蛛丝马迹，搞清这些人的来龙去脉。

    船上的王木木刚从地板上爬起不久，看着舍命保护自己的四姑娘，脸红了，但，更加气愤了。王木木让小海瑞继续指挥，保护船队。王木木让郭逵带500骑兵去与当地官府联系，务必查清袭击者的身份。

    王木木自己开始抢救伤员。因为敌人就只选择了王木木乘坐的这船这唯一的目标，所以，其它船人员没有任何损失。王木木自己这船的重伤员就是扈东了，现在扈东三箭均已取出，床弩的箭粗，又有倒钩，扈东实实在在的吃了不少苦。王木木在替扈东取右小腹箭时，因箭实在太深，剖腹清理创口时，发觉扈东的盲肠有病变，这盲肠是大肠中最粗、最短、通路最多的一段。王木木想起了有次他看见扈东饭后在皱眉，就开口问了，扈东说她有时会感觉到右下腹部会疼痛，她在咳嗽和起床的瞬间，也常常会疼痛。扈东说，她有时还恶心，想呕吐。腹痛则是由上腹开始，以腹涨、闷痛为主，后转为右下腹，也曾有些烧，但通常先腹痛再发烧。在古代，右下腹部疼痛意谓着死亡的来临。所以，扈东一直忧忧寡欢，心理负担很重。盲肠炎发病的原因是阻塞而导致发炎，有65%%u662f由于黏膜下淋巴的滤泡增生过盛而导致阻塞发炎，另外35%%u662f由于粪便滞留在盲肠。王木木过去在询问扈东时，有点吃不准扈东究竟患的是盲肠炎，还是阑尾炎?因为两者症状比较相近，所以，王木木是想静下来时用『药』物给她治疗的。现在，既然伤口这么大，王木木看了下盲肠，确实有病变，就干脆进行了手术清理，并在腹腔内涂抹了阿斯匹林，皮试后，注『射』了青霉素。王木木觉得扈东的阑尾也有问题，就一不干，二不休了，一并作业了。

    待伤口全部缝合，王木木已经累垮了，毕竟自己前世也不是外科医生，只不过天生好奇，观摹过几次手术，而研习艺用解剖时又顺便翻阅过医用解剖，杀鸡杀兔杀猪杀羊时也有留意，现在扈东生死存于一线，自己赶鸭子上架了。

    王木木在手术过程中，发觉扈东已面无血『色』，扈东的失血很多，呼吸和心跳都极微弱，王木木一边吩咐将随船带的一支价值万贯的野山参先熬了，一面给自己消毒。王木木知道自己血型是o型，是万能输血者，所以，毫不犹豫的取出注『射』器在自已胳膊上抽血，再注入扈东的静脉，反复三次后，在自己感觉到头晕，快撑不下去时，才停止给扈东补血。王木木关照较细心的扈西，把一支又是满满的一管自已的血的针筒交给她，让她加扈东注『射』，王木木知道，接下来他还要给扈东缝合，这也很重要，所以，自己不能晕过去。

    在王木木替扈东治疗抢救时，扈西、扈南、扈北很兴奋，垂死的东姐有望了，看王木木抽血输血，三女很惊讶，争着要阻止王木木，争着要抽自己。

    王木木说，不是每个人的血都可以输的，现在我忙，你们别分我心了，一切听话，多准备些开水，白酒。我的急救箱拿来了，宇文姑娘留下的急救箱也去拿来，做我的助手吧，注意，一定看着我，不能让我晕过去！

    经过了三个多时辰的抢救，王木木几乎要趴下了，王木木看了看扈东的伤口缝合，还不错，自己的处女作还挺完美的，看了看扈东的脸『色』，好像结果还不容乐观。

    王木木又抽了一针管血，对已经有点熟的扈西说，你给她注『射』吧。我撑不住了，眯一小会，一过五分钟就叫醒我，哈哈，老王忙了半天，得去跟牛叔马舅打个招呼了，别那边今天人少，一下收了，我不就白忙活了?

    扈东看上去很虚弱，半昏『迷』状态，脸上血『色』己无，皮肤也没有什么光泽，身体时时有颤抖，这些应该都是因为失血过多，王木木对扈西南北说，你们轮流一左一右睡她身旁，暖暖她吧。

    由于这次开刀是情急权从，所以，不象21世纪，开刀时有血压机、体温计、血压表、显微镜、测听计、各种生理记录仪、心电图机、脑电图机、肌电图机等；还有麻醉机、呼吸机、体外循环等。王木木什么也没有，是属于死拼了。

    王木木对三女说，我休息一下，每过五分钟叫醒我一次，千万别马虎。另外，扈东若有反应，若有不好，也及时叫醒我，千万上心，人命关天的事。

    王木木此行是从延州东行进黄河，进黄河后南下约200公里至华阴府时拐弯东行约40公里到了芮城，再东行30公里到陕县，再往东10公里就到陕州（现三门峡市）了。今天的出事地点就在陕县和三门峡之间的河道上。晚上，郭逵回来了。郭逵说他找到了陕州知州，说靖海王遇刺，身受重伤，手下己有多人伤亡。知州吓得六神跑了五神，忙来请罪，扈西不让地方官影响王木木的休息，说，你们查案去吧。

    知州通知了地方上的捕快、乡长、里长、在押犯来认被歼的袭击犯，有人报告，认出其中三人是与亚武山山匪常来常往的『药』商，所以，当地衙门的人认为这次袭击应是亚武山山匪所为。当地衙门的人介绍，亚武山属小秦岭主脊北部山峰，山区内海拔1500米以上的山峰20多座。五座主峰平均海拔1800米以上，其中最高峰2413。8米。亚武山曾有“小华山”之称“凤凰山”之名，“羊扶山”之号，相传真武大帝曾修道于此，而成为我国北方的道教圣地，据阌乡县县志记载：“泔涧峪正峰为亚武山，壁立峭拔，挽铁索而上，大类太华，相传真武先居于此，因亚于武当而得名”。其景貌类似武当山而得名“亚武山”。虽从唐代始建，本朝也有增建，但因地理交通限制，未有大规模开发。亚武山有一山名居仙坪，山匪的大本营在此，本府虽有征剿，奈何地形太复杂，根本找不到人，就是找到了，对方占据有利地形，根本没法打赢。

    亚武山的景『色』很美，可以这样说，一进山，人如入画，人在山中走，身似画中游，白云头上飘，清泉脚下流，满目青翠，山花烂漫，蜂飞蝶舞，鸟儿啾唧，泉水叮咚，鱼儿嬉戏，与闻名于世的西岳华山一样，雄、奇、险、秀、野。这一切，对于旅游者来说是享受、是天堂；但对于剿匪者来说是恐怖、是地狱。

    王木木为交趾死士海啸山崩、海沸江翻的莫名阵亡心碎；为扈东的重伤愤怒；为自己的船工的伤亡痛心。王木木自己要医治扈东和船工等伤病员，所以，把后继的处理权全都交给了郭逵。

    郭逵与小海瑞沟通后，大家聘请当地捕快和山民上飞艇，目标居仙坪。

    居仙坪上的土匪已经知道偷袭失利，也很气馁，本来人家交付的任务只要杀了王木木就可以了，任务不难，却失败了，还贴上了全部出击的人员的命。这些人都是山寨中的好手，特别是三个以『药』商身份掩护的斥候报销了，甚是心疼。

    居仙坪上的土匪是高季兴（858～929年）的后代，高季兴是五代十国时的十国之一南平国（荆南）的创建者。字贻孙。陕州峡石（今河南三门峡东南）人。原为富人家的家僮，后随其主为朱温部将打天下。唐末，朱温势力已扩大至荆州。后梁开平元年（907年），朱温即位称帝后，派高季兴赴任荆南节度使。荆南镇旧辖10州（一作8州），唐末，为邻道侵夺殆尽。高季兴到镇时，仅得江陵一城。高季兴招集亡散军民，又收用以唐进士梁震为首的文武官作辅佐，暗中准备割据。乾化四年（914），后梁封高季兴为渤海王。后唐同光元年（923），李存勖灭后梁，高季兴入朝洛阳。次年，受封为南平王。后唐灭前蜀以后，高季兴得到归、峡二州。高季兴还一度控制了夔（今四川奉节东）、忠（今四川忠县）、万（今四川万县市）三州，但很快又被后唐取回，故南平是十国中最小最弱之国。但因南平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复杂的政治、经济关系，高季兴得以长期割据一方。他死后，高氏父死子嗣，兄终弟及，直至963年才被宋灭亡。

    南平国在963年被宋灭了，但高氏后人并未死绝，这居仙坪上的土匪就是高季兴的后裔，他们利用有利地形，又与西夏、大辽勾结，所以，南平国被灭118年了，他们还占着这块小天地，活得还挺可以。

    这次袭击王木木是西夏人的主意，那些在山窝窝量被『迷』捕的部队的斥候，这些躲在山顶上观战的斥候不知道世界上的仗还能这样打。他们已经不能回西夏了，几人一商量，就来了陕州亚武山的居仙坪。几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了王木木船队的富裕、王木木船队的无战斗力、描述了西夏朝廷对狙击王木木成功的天价奖励，等等，最后说动了居仙坪的匪首，于是就有了这次袭击行动。

    袭击行动失败了，居仙坪的人当然不高兴，不过还没人担心报复，我这里天时地利人和，怕谁啊。西夏的斥候则预感大事不妙，藉口开溜了。

    居仙坪的人很会酿酒，他们酿的是仰韶酒，叫“醴泉春“，这是中州佳酿中的古香新秀，有三、四千年的历史了。此酒无『色』透明，入口芳香，窖香浓郁，甜绵爽净，回味悠长，略带苹果味，是馈赠和餐饮的佳品。有人题词：“何以解忧？岂唯杜康。杯有仰韶，乐也陶陶“。现在，全寨的人都在喝闷酒，几百人没了，每家都沾着点份，很郁闷。

    居仙坪的斥候报告天上有大东西飘来，匪首等在坪中央抬头仰望，还没等匪徒们反应过来，四十只飞艇已经包围了居仙坪。

    居仙坪海拔1200米，中等个儿，还有比它高的一倍的山，所以，有潺潺流水途经，匪徒们把小溪流分成多股，分别流经一一聚居的二三屋，很是便利，甚象江南水乡了。

    王木木的航空兵来时已准备多种打击方案，现在看到匪徒大本营山环水绕，陆军根本无法进攻，望着下面，波光粼粼，流水潺潺，小溪环环，瀑布条条，多水灵，多流利，好，我们来了！报复来了！四十艘飞艇精准地向下抛洒了大量大小电石。

    下面的土匪还在想，用这些小石头来砸我们?当我们是豆腐做的了，土匪们躲在大树下，躲在房屋里，仰着头，挺轻蔑地笑着。

    电石遇到了水，反应了，冒泡了，出气体了。土匪们很聪明，哈哈，你们以为扔一些石灰我们就会怕你们吗?笑话了，太幼稚了，石灰水烫人，我们不碰不就没事了?哈哈，傻！

    电石是电石，石灰是石灰，电石遇到水反应会释放出大量会燃烧的乙炔气体，石灰遇水反应虽然并没有气体释放，但生石灰放出大量的热将水蒸发了出来，也会冒汽泡，这很容易让人误会，会以为是同一种情况。

    飞艇上的空军可顾不上让你们搞清楚，电石一遇水，火种就跟着来了。轰！轰！轰！电石下得多了，空气中的乙炔浓度高了，电石遇到的又是纯水，反应剧烈，所以，火种一来，小山谷中已不是简简单单的燃烧了，而是声势浩大的爆燃了！象煤气爆炸一样，爆燃了！很高很高的烈焰！很强很强的高温！很亮很亮的强光！很浓很浓的毒烟！一阵一阵的火啸！低沉持续的颤动！一股一股的热浪！瞬间，居仙坪一片火海！须夷，居仙坪一片焦炭！稍后，居仙坪一片死寂！这种工业社会用来切割钢板的又强又猛的燃气，很高温！很高热！很霸道！很凶猛！一眨眼，这里的一切，变成一片废墟！一眨眼，这里的人畜房屋、鸟虫树木都变成了黑炭！

    王木木的兵也是第一次使用电石，刚才爆燃时把他们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巨大的热浪上冲得飞艇晃了好几晃，有一点点小怕。

    居仙坪之剿只是为了报复，无意物品，现大获全胜，居仙坪上己无生物，飞艇就返航了。

    从居仙坪提前开溜的西夏斥候和居仙坪自己的斥候，从远处的更高的山头俯视了这短暂而又惊心动魄的一幕，没话说了。西夏的斥候觉悟了，连想起上次的全军的『迷』失，这种对手，根本惹不起，太平点吧，隐姓埋名，找找老关系，混混后半生吧。居仙坪的斥候惨痛了，葬身火海的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生死好友、刎颈之交，看着活活被烧死，心肝碎裂，狠发毒誓，誓报此仇。

    由于上述的连锁反应，盗亦有道，一站站的接力，王木木的前程不知有多少双血眼瞪着，期待着厮杀、拼命和洗劫。

    王木木接下来的行程是辞陕州，东行90公里至孟津，再东行30公里左右至偃师，偃师向东约55公里到荥阳，再过25公里左右到郑州，郑州东行约50公里可到开封了，后面就是熟路了，可以经黄河（古黄河）、微山湖、沭水、临洪河可到连云港了。但这次王木木还要去扬州，所以，过开封后50公里左右进入聊城和济宁间的京杭大运河，进入了大运河后南行约80公里到济宁；过了济宁约100公里是枣庄，再南行70公里左右就到徐州了，再南行70公里是宿迁，再南行200公里是淮安，再南行150公里左右就到扬州了。王木木计划到扬州迎亲后就继续南行约20公里可到镇江，再向南约60公里到常州，过常州45公里到无锡，再过35公里左右到苏州，向南约60公里能到嘉兴，转向向西行60公里到湖州，再南行70公里就到老家杭州了。

    现在，王木木一行已到孟津，孟津在宋朝这个时候叫河清县，孟津“三山六陵一分川”，是一丘陵山区。孟津，又曾称盟津，它是黄河上的一个古老渡口。黄河西出昆仑，融汇百川，从荆紫山北麓八里胡同泻出，经阪泉湖，进入邙山北麓。在这里，上古有一个古老的方国，名曰孟涂国。这里生活着一个以舟楫为生的古老部族，用古老的方舟开辟了一个古老的渡口，这就是孟津渡。在以农耕文明为主的中原，这个孟津有点另类，在没有黄河大桥的古代，这里靠水吃水的吃船饭的人就复杂了。王木木自己的斥候探听到了，现在孟津渡风云际会，是觊喻王木木的财富呐，还是受人挑唆，搞不清，反正有人等着，来挑战王木木了。

    王木木现在一心照顾伤病员，所有战事由郭逵和海瑞打理，一句不问。

    郭逵打听到这里有一张姓兄弟俩，专门在水面上杀人越货，这次有人吹风说过来的靖海王一行一百条船，装的都是贵重物品，据说合计价值超过了宋廷一年的净收入。所以，这张姓兄弟豁上了，纠集了三百条船，准备搏一下命了。现在，把王木木的船放过了一半。中间张姓兄弟『插』进了100条船，两头两尾又如有100条船堵着，准备包饺子，把王木木全吃了。

    张姓兄弟俩，真是太不开眼了，王木木这伙人最拿手的就是水战。所以，郭逵让线控鱼雷出手，一时际，孤陋寡闻孟津渡水贼的中间的100条船就烟飞灰灭，全部报销了。当第一枚鱼雷炸响时，空军向拦阻在首尾的200条船下手了。直接氟化氢加二硫化碳，一场大火，全部解决，现场，惨不忍睹。

    王木木一行，过了孟津渡，就来到了南屏嵩岳，北临黄河的偃师了，一伙没长眼的响马贼，鬼『迷』心窍、利令智昏了。不过，打劫王木木船队的结果总离不了一个字：惨！

    王木木一行东行，没什么事，是情报有误?不管了，向前，向前，向前，眼看还有约10公里就要到荥阳了，送死鬼又来了，一帮强徒，挺剽悍，后来知道他们来自荥阳西北16公里的汜水镇的虎牢关，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这几年，官兵和强盗互相『骚』扰，不一而足，是一三五，或二四六的问题了。财『迷』心智的莽汉暴徒，不会吸取教训，心里念着王木木的钱财，眼睛还没有看见王木木的船队，就被王木木的航空兵一堆高空抛物，烧得去喝孟婆汤了。

    到了开封，接上了长公主、宇文柔奴、扈三娘等人，四艘飞艇归队，船队继续东进。

    后面的路仍然不是一帆风顺，过济宁、过枣庄、过徐州、过宿迁、过淮安，终于到扬州了。王木木一行这一路，到扬州前，过关斩将，搂草打免，又打掉了四股土匪，才到扬州，才到扈家庄。现在，众人在扈家庄外围的一个小村庄先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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