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衣食住行

，就是一只船，不过这是一只倒扣的船，这是我们哈佛开发的第二款船型，由于马罗岛高大树木很多，所以，这船体是用巨木为纵向龙骨，以钢筋、竹筋为横向龙肋，再以水泥和木材填充，此船应是一万石的水平，也就是近1000吨的水平。船很简单，就是一个大舱，没桨、没橹、没桅、没帆、有舵，这船没动力，我们叫它为驳船，用于商业，今后使用时，它就挂在动力船后被拖行，到了港口，动力船可离开，任驳船在港口或装或卸，到时，动力船来了再被拖走。这船一船两人，航运时，一前一后，一支篙，一掌舵；到港后，负责料理商务、处理商品。这种设计可大大降低船队的建设成本、运行成本和护卫成本。

    王木木继续：现在这船倒扣着，如果有客户购买什么的，一目了然，眼见为实，买得放心。至于周遭简陋的支柱、板墙等，都是临时的，船要航行，这些都要抛弃了的。至于王爷说的船屋的朝向『乱』七八糟，初看是『乱』七八糟，但你细看就会发现，所有船的中轴线都指向大海。这是为了方便船只下水、入海。至于我们为什么要造这种两用的船屋，是因为考虑到这两岛太小，不准备花大精力来建设和经营这两岛。不过，我们也没有打算放弃这两岛，在加波岛，我们就建设了永久『性』的住房，现在，6万3千名辽国俘虏都在加波岛，在统一指挥下，从事体力劳动。加波岛和济州岛间的海峡，我们已经封锁，他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这时，曹王指着几个刚从大海里上来孩子说：王小弟，他们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是用什么料做的衣服?

    王木木说：现在快十月了，冬天快到了，葛衣绢衣不保暖，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的衣料，所以，我们用鲸鱼皮、鲨鱼皮和其它鱼皮制衣。鲸鱼皮制成皮夹克、皮夹袄、皮大衣等，用于冬季；鲨鱼皮制成皮上衣、皮游泳衣、皮裤、皮裙等用于春秋；我们把大马哈鱼皮制成内衣和夏衣，鱼皮衣服轻巧耐穿，冬天穿上狩猎可以抗寒耐磨，春秋穿上捕鱼可防水护膝。我们就是靠海吃海、用海了。

    王木木说：我们还用鱼皮制作鞋子，现在的鞋子我研究了一下，大有改进之处，现在的鞋子完全是木制的，类似于荷兰木鞋。现在的鞋还不分左右，鞋没有鞋跟、没有鞋弓，典型的中式木履。鞋中央只有一根带子，草草的绑住这木履。我们做的鞋完全采用透气防水的鲸鱼皮制成，鞋掌鞋跟部位用硬木，底部刻划波形锯齿状花纹，鞋心部位仍是柔软的皮子，以便缓冲走动攀爬和奔跑时，缓冲对脚弓产生的震动力，这鞋穿在脚上，又舒服，又轻松，又跑得快、跳得高。

    王木木说：刚才那几个刚从大海里上来孩子身上穿的是鲨鱼皮制的游泳衣，这鲨鱼皮泳衣穿在身上游泳没阻力，特快；但是，反方向你去碰一下的话，肯定要受伤流血，所以，穿了这泳衣下海，更能安全些。

    王木木知道，在北宋，尤其是在北宋初年，对各级官员的服『色』都有严格规定，北宋初年，各级官员的服『色』的规定严格的很，如三品以上穿紫『色』，五品以上穿朱『色』，七品以上穿绿『色』，九品以上穿青『色』。至于普通百姓，就只能穿黑白二『色』。所以，在宋代，从穿戴上，一眼就能辨认出士、农、工、商，该人是什么阶层的。

    宋代对士、农、工、商的服饰，限制极为严格。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民俗》记载：“其卖『药』卖卦，皆具冠带。至于乞丐者，亦有规格。稍似懈怠，众所不容。其士、农、工、商，诸行百户，衣装各有本『色』，不敢越外。谓如香铺裹香人，即顶帽披背；质库(当铺)掌事，即着皂(黑)衫角带不顶帽之类。街市行人，便认得是何『色』目。”可见，在宋代，除从服饰上可以看出等级差别外，还可以看出他们所从事的行业。

    在宋代，比如商人，明明有钱，但穿绸缎是犯法的，所以只能在家穿，出门的话，要在绸缎外套件葛布所制的衣，以免麻烦。

    所以，在宋代，不可能发生王木木前世经常看到的场景：两人对骂：你什么档次?你什么档次！因为，那时，什么档次一目了然。

    现在，王木木的服饰根本就不按照既定的套路走，从材料角度言，这鱼皮能归属哪一类呐，从式样角度言，无可比拟，现在没有这种款式的衣服，真不知说什么好。

    不知该怎么说就不说了，曹王现在就是这个态度。

    走着、说着、看着、聊着，时间不早了，该午餐了，这里的大厨一直烧全鱼宴也出精了，今天贵客临门，来点新产品吧，今天上了：南瓜汁烧鲸鱼脑、牛『乳』鲜鱼唇、油炸鲸鱼排、清蒸鲸鱼肉、烟熏鲸鱼肉、鲸鱼刺身、寿喜烧鲸鱼肉、咖喱烤鲸鱼、鲸鱼味噌汤、芝士焗鲸鱼、鲸鱼汤面、腌制鲸鱼皮、鲸舌片、葱烧鲨鱼皮……

    酒足饭饱后，有点饭后晕，王木木和王爷等来到了海滩上，有人送上了几张躺椅，并在一旁打上了用鲸鱼骨做的大伞，王木木和王爷就躺下了。

    看过了王木木手下人的衣食住行，王爷和王木木聊天了，王爷说：王木木啊，你们这些人，姑妄称之为王木木集团吧，你们集团的真实的衣食住行我看了，还不错了。但是，提高一个层次看，你的衣食住行则大有问题：就是今后你的衣食住行、你的一举一动，你披什么外衣、你食何人的俸禄、你居住在谁的治下、你又是以何标准来规范你的行为?

    首先，谈谈你这个衣，其实，这问题早己存在，上次，不说那个大家不认帐的1000人和3000马的事，单说那次你们与大辽的水上先锋队伍的遭遇战，对于辽方言，灭失了100条船和牺牲了5000官兵。对此，大宋表示不知所以，所以，今后类似的事也将与大宋继续无关。还有，以前给长公主的金牌令箭和种种便利也将随着长公主的逝去而不复存在，你若出现在杭州、出现在宋国，你不能持兵、不能有武器、不能有大船、不能有战俘、不能对朝廷有秘密，等等。你能做到吗，我想是不能，我若是你，我也不情愿放弃手中的这些势力和所拥有的威力。

    王木木说：本来自己是想一切挂在哈佛大学的名义下，学校有研究所，所以出新产品了；学校有军事学院，所以学校有学生兵了；学校有工程学院了，所以学校造大船了，等等。后来，想在舟山群岛建寺庙了，能不能有寺产、寺兵?看来，今天的参观也有反作用，朝廷不大会允许这么强大的编外武装力量的存在的，……

    曹王说：小弟，看在你对皇姐好的份上，看在你心地善良的份上，看在你对大宋皇朝恭敬的份上，我也不让皇上来灭你，你也要保证不能损害大宋的利益，你在大宋的外围发展，不要与大宋冲突，有时能帮大宋灭一下大宋的敌人的威风，也是好的，当然，万一大宋有为难时也一定要出手相助，好吗?当然，我们说了实质的东西，你的外衣还没解决呐。

    其次，谈谈你这个食，你和你的集团到底准备吃什么?你是一个大宋的五品官，你的俸禄，能养几人?你种地了吗?你养蚕了吗?你开匠铺了吗?你开矿了吗?你经商了吗?你和你的手下人食从何来?你不会告诉我，你，一就是吃鲨鱼，二就是抢劫，虽然抢的是辽人，但也是抢劫啊。

    王木木说：我开矿了，这个矿不是大山，而是大海；矿产品不是铜铁，而是鲸鲨。至于抢劫，大辽、西夏一直在打劫大宋，我帮你们打回一劫，不好吗?好，反正，如果真披了什么外衣，那么，我穿外衣，吃外食，理所当然了，是吗?

    曹王说：谈谈住吧，你现在有七万多辽人，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让他们住哈佛大学，你也不要告诉我你想让他们住宝陀观音寺院，我也不相信你会在加波岛和马罗岛长住下来，你也不会打算让他们一直呆在水泥大船上。小弟啊，落地生根，落地生根，你一定要落在某个地上，才会生根，才会发芽，才会开花，才会结果。你说呐?

    王木木想，有些话，我能对你说吗，所以，扮猪吧，就说：王爷说得对，小弟鲁莽了，小弟受教，王爷继续。

    曹王说：最后跟你说一下行，这个行字，大有学问。常言道：行得正，走得直，坐得端，站得稳。你的行为，有点怪异，你的一行一为，说你心地善良吧，杀人挺麻利，说你凶狠吧，待俘虏也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真不知道该如何来看待你。

    曹王继续：小弟啊，你是不知道，朝廷对于你的看法分歧很大，最早，在我和长公主去你理工院观赏青歌大赛时，就已经对你作过一番详尽的调查。据查，你确实是个孤儿、是个弃儿，冰天雪地中，是白家的一个老木匠把你抱回了家，老木匠别的没有，柴火不少，把你捂着，又灌了些米汤，你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后来就一直跟在老木臣身边，做下手，做帮手，做助手，一点点的长大了。你从小不爱说话，也不爱见人，只是钻在木花堆里闷头干活。后来，你15岁那年，老木匠死了，葬在城外『乱』坟堆里，你从此一月总要去烧一次香，这样，一个从来脚不出户的小木匠至少一月要出门一次了。

    一月出一次门的小木匠渐渐的开始有了一点一点的变化，你出门时会东张西望了，会盯着小姑娘看了，也会馋涎路旁的小排档了。当然了，你十七了，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5月份时，很奇怪，怎么会去把西湖东岸的柳树皮剥了个透。人家一告发，官府抓去一顿打，好，小命也没了。你老板葬你，结果说是假死，阎王把你退了回来。以后，在你周围发生了许许多多无法想象的事。这些事无法跟你死之前的小木匠联系起来。所以，我们只能将信将疑的相信了你是二世为人，回魂汤喝多了，所以，特别聪明。

    本王爷觉得你特别聪慧，是大宋的福气，事实上本王爷也没看错，你确实给人惊喜不断，也觉得你人不错，虽然很多事，都犯规矩了，比如，你办个学校，怎么能叫大学，你只比太学少一点了，是不是太狂妄了，又：你招了一千多乞丐，还有外国人，有刚打过仗的交趾人，你要是在朝廷上，早被弹劾得进牢房了，皇上念你一片善心，也就作罢，不许人刁难你。但是，大宋的言官，特别爱多事，有时，这些言官就是靠多事生存、靠多事发展、靠多事升官、靠多事流芳。所以，有的话我也不说了，把你硬拉到庙堂上，你一定不习惯，接着一定会有冲突；而皇上和朝廷，也将因为你而生出不少烦恼来。所以，我想，如果你在大宋这块土地上要行走一二的话，你就一定要是一个小民、小吏，安份守纪，毫不注目。你有大才，在大海上，在荒岛中，你尽可无限发挥，你有好东西了，也别忘了我这王爷哥哥，作为私交，我们之间永远没有隔阂。

    曹王向王木木感叹：朝廷有些人的想法很奇怪，有人觉得你有奇才，然出身低贱，终是下里巴人，与以仕立国的大宋不合，所以，不可能成为大宋的福祉，相反，有可能助纣为逆，所以，防微杜渐，有人建议要封杀你。

    曹王继续：还有人这样说，王木木你的技艺来自于地府，来自于那个阴暗恐怖的阎王殿。所以，堂堂大宋哪能用鬼怪之术去对付阳间的事务。还说，如果你王木木是来自九天仙界，那奉为国师也不为过。相反，你是来自十殿阎府，若奉你为尊，我辈岂不自堕为魑魅魍魉了。

    曹王继续：各种各样的说法，归根到底一句话，你王木木别来。其实大家是怕一个毫无疑问的强者，怕一个根本无法对抗的强手，所以，什么大宋的明天，什么百姓的温饱，什么江山的永承，都不是我的事，我的事是如何俸禄更高、权力更大，官位更高。所以啊，王木木啊，你不想被口水淹没了，你想好好的做些事，你就在海面上混吧。

    王木木懂了朝廷的想法，王木木也知道了皇上和王爷的态度，这就是弱宋，对外，胆小怕事，文人主政，就怕战事，愿欺家奴百遍，不敢抗战半次。虽有仁人志士，皇上自己也想张扬国威，奈何事与感违，纵有小胜，也是损失不小，所以，不敢再轻言武战，更何况现在西北战事正紧，再要新辟战场，可是力不从心了。对内，皇帝也怕庙堂中各有背景的各路诸侯，王安石变法失败对神宗皇帝打击挺大，自信心很受损，事业心消散了，责任心也大降，王木木事被众人搅得头晕，也有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现在，既然如此，这种态度，对于王木木而言，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当然，今后的日子要好好规划一番了。王木木赶紧笑着对王爷说：小民愚钝，王爷睿智，多谢指点，敢不从命，王爷放心，大宋有什么事，叫一声，决不讨价还价，而我自己，一定规范言行，不会给大宋带来半点麻烦、半丝不堪、半分不利。

    曹王的话让王木木明白了，至少目前朝廷想把自己边缘化，目前朝廷只把自己当作绵上之花，而非雪中之炭。

    接下来，王木木安排了曹王一行参观了战鲸斗鲨的现场秀，然后由三大船护送回大陆。原来大宋的十艘水军的战船一直随行，至连云港再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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