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斯匹林

    后一天，王木木叫来了二老板和王老吉。说：“二位，现在起，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那就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王老吉马上『插』嘴道：“那是，我们要团结战斗，拧成一股绳。”

    王木木笑着说：“老吉，马上你就要被我拧成一股绳了。”

    王木木笑着在小院中央准备了一张有点象前世电视柜大小的琴桌。自己则靠着小房门，托着一块板，上面铺了张纸，还拿出做木匠用的墨斗和几根鹅『毛』。

    宇文柔奴奇怪王木木要鹅『毛』干吗，瞅着他把鹅『毛』根部削斜削一刀，再『插』入墨斗。宇文柔奴静静地站在王木木的背后，看着，不知道今天他还会给别人带来些什么惊喜。

    王木木对着二老板和王老吉说：“二位，今天有劳了。是这样子的，前天我在抢救宇文姑娘时，你们两位在场，是第一和第二见证人。今天我要复原现场，你们作模特儿，把当时我使用回魂大法的全过程再重现一遍。我要用画记录下来，以为推广普及回魂大法作准备，别时间长了，忘了，那就亏大了，我昨天白承诺各位长者了，白大老板也一定非打死我们不可了。好了，明白了吗?

    现在，优雅帅气、才气横滥、风流倜傥的二老板你就扮演本公子吧。

    现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娇艳无比的王老吉，你就扮演宇文姑娘吧。喔，对了，老吉姑娘，我还给你准备了些蒸包子的大白面、点糖糕的山榴花，还有一根红头绳、一朵喇叭花。呆会，你自己粉墨一下，闪亮登场。”

    二老板和王老吉傻在了一旁，什么跟什么呀。又是大棒、又是蜜糖的，人家能不答应吗?大义在前，敢不赴汤蹈火吗?不过，你那个糖也太甜了，腻腻的，那是糖吗?也不分寸一点，真是的，寒碜我俩，不也就是寒碜你家宇文姑娘吗?[]恋千年5

    王木木大叫一声：“开麦拉！”

    两人没动。王木木搔搔头，咦?没错啊，是“camera”啊，我又没说“凯美瑞”或者“卡罗拉”。

    王木木干脆走过去，把王老吉按倒在琴桌上。对着有些抵抗的王老吉，一脸坏笑地说道：“老吉姑娘，你就从了老身了吧。”

    王木木先是让“老吉姑娘”仰卧，上肢放在身体两侧，背部垫柔软衣物使之凸起，叫二老板面向“姑娘”头部，两腿分跨于“姑娘”『臀』部两侧，两手掌紧贴胸臂，拇指按“姑娘”胸骨剑突，其他四指沿肋骨下缘散开，向前、下、内方压迫“姑娘”胸廓，使之被动呼吸，然后双手松开，身体复原位，节律同上。王木木说：“记住，这叫“仰卧压胸式回魂大法”，呆会要重现。”

    王木木又让“老吉姑娘”俯卧，头偏向一侧，一侧上臂弯曲垫于头下，一侧上肢伸直，置于头侧，叫二老板推压“姑娘”背部使之被动呼吸，然后双手松开，“姑娘”的胸廓自动扩张而吸气。王木木又说：“记住，这叫“俯卧压背式回魂大法”，呆会也要重现。”

    王木木再次让“老吉姑娘”将体位与仰卧压胸式相同，让二老板跪在“姑娘”头部，握住其手腕，先将“姑娘”双臂向上举并向外伸展，使胸廓变大造成吸气，将双臂回拢用其手腕挤压『乳』房下部，造成呼气。王木木再次关照说：“记住，这叫“仰卧牵臂式回魂大法”，呆会也要重现。”

    王老吉很忠实、很敬业地对王木木说：“那天你还亲嘴了”。

    王木木翻了翻白眼，说：“那不是亲嘴，是口对口呼吸。我本想这一段戏，简单，就凭想像画了。既然咱们“老吉姑娘”不介意，好啊，二老板，有劳你了。”

    二老板和王老吉异口同声：“介意！介意！”

    王木木耸了下肩，抖了下腿：“嘿，我还以为两位很断袖、很同志的。好了，“开麦拉！”喔，不懂?就是“开始啦！”两位，各就各位!上！”

    “干吗呀！妈呀！妈妈咪呀！”王老吉一声惨叫。

    “叫什么叫！不干马，干你！别咧咧，人家宇文姑娘可是一声不吭的！”二老板一本正经的教训着王老吉。

    于是，一个半时辰后，在杭州，大宋版的疑是春宫戏的回魂大法，被王木木用鹅『毛』笔历史『性』的给记录了下来。

    宇文柔奴看着王木木画画，很无语。宇文柔奴自己是琴棋书画全能的，就画而言，也具上中水平。更兼在人才济济的京都很是开了眼，让她曾经钟情的王巩就是一个知名画家。

    宋代绘画是中国绘画艺术发展的高峰，其人物画题材多样，如佛教画、肖像画、工笔重彩着『色』人物画、经史题材画、风俗画、减笔人物画等等。它所反映的现实生活内容之广泛，它运用多彩优美的艺术形式，创造了很多的艺术表现手法，如高古盘丝描、屈铁盘丝描、琴弦描、行云流水描，等等不一。[]恋千年5

    宋人在作人物画时，很注意追求个『性』的特点，会对不同的人物安置不同表现、不同数量的勾勒。以变化着的线条展示着自己的理解，如稠密重叠的衣褶，如尽量变化的道具，如千姿百态的造型。这些变化产生了形式上的丰富和华丽的效果，努力避免单调的感觉。这些，宇文柔奴都见识过，甚至，都实践过。但，宋代的人物画不管怎么变化，都一定是用线条来表现的。可现在，宇文柔奴看见的是一种安全不一样的画。

    首先：王木木用鹅『毛』当笔作画。就这一点，已经让宇文柔奴够纳闷的了，这么一根『毛』也能当笔?人家『毛』笔可是笔杆子嘴里含着一嘴『毛』呐。你硬邦邦的一根鹅『毛』，以一当千?你能笔酣墨饱?你能笔走龙蛇?你能剑拔弩张?你能龙飞凤舞?你能龙蛇飞动?你能鸾飘凤泊?你能鸾翔凤翥?你能美女簪花?你能入木三分?你能铁画银钩?

    宇文柔奴看着王木木，他画了几根线条，因为他才一根『毛』嘛，不少墨水汪在纸面上，王木木就用手指轻轻一搽，一条线成了一个面。宇文柔奴心中有些不忍，才气初『露』尖尖角的王公子可别象画论中告诫的那样：画花不成改美女，美女不成改老汉，老汉不成改石头，石头不成改黑纸。宇文柔奴看见王木木还拿起一条中医艾灸中使用的艾条，一会儿轻轻的，一会儿使劲地，在纸上擦，手法有点象回旋灸或雀啄灸……

    画面的效果一点点的出来了，其过程就象王木木21世纪在红房子，当然，不是造小人的红房子，而是那种开着红灯冲洗相片的暗室里，黑白相片被慢慢、慢慢地显影出来的过程。宇文柔奴很惊讶，觉得作品有一点点象梁楷的疯僧图，有些泼墨减笔的味，但梁楷是写意，王木木是写实、写真，王木木的作品精准、现实。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匆匆而过，当“老吉姑娘”决定放弃反抗的时候，当二老板已经拗不动造型的时候，王木木完成了他的系列写真，连环画杭州春宫大全，不，不，错了，是连环画回魂大法大全隆重出炉了。

    瞅着宇文柔奴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王木木心痛地劝慰着：“妹，我这画，也同样是受“俄式罗宋汤”影响，回魂大丹是“西『药』”，我这种画叫“西画”。它和我们以往的国画完全不一样。由于我们和西洋的环境、历史、生活、文化的根本不同。眼睛里看见的、脑子里思考的，都不尽相同，所以，艺术的表现亦大不相同。我们重主观、为诗的、重神韵，西洋则重客观、为剧的、重形似，各有所长。具体比较起来，有五点：

    (一)、国画盛用线条，西画线条都不显著：

    其实线条大都不是物象所原有的，是画家用以代表两物象的境界的。例如国画中，描一条蛋形线表示人的脸孔，其实人脸孔的周围并无此线，此线是脸与背景的界线。又如画一曲尺形线表示人的鼻头，其实鼻头上也并无此线，此线是鼻与脸的界线。又如山水、花卉等，实物上都没有线，而画家盛用线条。山水中的线条特名为“皴法”。人物中的线条特名为“衣褶”。都是艰深的研究工夫。西画就不然，只有各物的界，界上并不描线。所以西画很像实物，而国画不像实物，一望而知其为画。我们书画同源，作画同写字一样，随意挥洒，披『露』胸怀。这很好，相信将来西人看见国画中线条的飞舞，一定会非常赞慕，会模仿起来，甚至会成为什么什么派什么的。

    (二)、国画不注重透视法，西画极注重透视法；

    透视法，就是在平面上表现立体物。西画力求肖似真物，故非常讲究透视法。在西画中的市街、房屋、家具、器物等，形体都很正确，竞同真物一样。若是描走廊的光景，竞可在数寸的地方表出数丈的距离来。若是描正面的道路，竞可在数寸的地方表出数里的距离来。国画就不然，不欢喜画市街、房屋、家具、器物等立体相很显著的东西，而欢喜写云、山、树、瀑布等远望如天然平面物的东西。偶然描房屋器物，亦不讲究透视法，而任意表现。例如画庭院深深的光景，则曲廊洞房，尽行表示，好似飞到半空中时所望见的；且又不是一时间所见，却是飞来飞去，飞上飞下，几次所看见的。故中国画的手卷，山水连绵数丈，好像是行进中所见的。国画的立幅，山水重重叠叠，好像是飞鸟所看见的。因为国人作画同作诗一样，想到那里，画到那里，不能受透视法的拘束。所以国画中有时透视法会弄错。当然这弄错并无大碍。这是两种不同的观察世界的方法。

    (三)、国人的人物画不讲解剖学，西人的人物画很重解剖学；

    解剖学，就是人体骨骼筋肉的表现形状的研究。西人作人物画，必先研究解剖学。这解剖学系艺术解剖学，异于生理解剖学者。生理解剖学讲人体各部的构造与作用，艺术解剖学则专讲表现形状。但也须记诵骨骼筋肉的名称，及其形状的种种变态，是一种艰苦的学问。但西画家必须学习。因为西画注重写实，必须描得同真的人体一样。我王木木也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但国人的人物画家从来不需要这种学问。国人画人物，目的只在表出人物的姿态的特点，却不讲人物各部的尺寸与比例。故国画中的男子，相貌奇古，身首不称。女子则蛾眉樱唇，削肩细腰。倘把这些人物的衣服脱掉，其形可怕。这是中国画的特点，中国画欲求印象的强烈，故扩张人物的特点，使男子增雄伟，女子增纤丽，而充分表现其『性』格。故不用写实法而用象征法。不求形似，而求神似。

    (四)、国画不重背景，西画很重背景；

    国画不重背景，例如写梅花，一支悬挂空中，四周都是白纸。写人物，一个人悬挂空中，好像驾云一般。故国画的画纸，留出空白余地甚多。很长的一条纸，下方描一株菜或一块石头，就成为一张立幅。西画就不然，凡物必有背景，例如果物，其背景为桌子。人物，其背景为室内或野外。故画面全部填涂，不留空白。国画与西画这点差别，也是由于写实与传神的不同而生。西画重写实，故必描背景。国画重传神，故必删除琐碎而特写其主题，以求印象的强明。

    (五)、国画题材以自然为主，西画题材以人物为主；

    国画在汉代以前，也以人物为主要题材。但到了唐代，山水画即独立，遂常为中国画的正格。西洋自希腊时代起，一直以人物为主要题材。中世纪的宗教画，大都以群众为题材。一幅画中人物可以不计其数。而西画中的『裸』体画，一直是西画中的主要题材。

    具体到今天的作品来说，我仅用一『色』作画，在西画中叫素描。西画中的素描不同于我们的白描，它是一种表现阴面、阳面、『色』调、利用物体黑白灰之间的关系来塑造形体的一种艺术表现方法。初学者常从结构素描入手，结构素描是用线表现物体的体积、面与面的转折、着重体现物体本身的结构。继而再施习光影素描，光影素描是结构素描的进一步深入，其特点是以在线条为主要表现手段的基础上，施以明暗，有光影变化，强调突出物象的光照效果。光影素描的表现在于光暗的描写手法。而我们的国画，画人物时，也有单『色』的，称线描，也叫白描，在线描中线条可以有许多变化，如长短、粗细，曲直、疏密、轻重、刚柔和有韵律等。但两者是两码事。……”

    宇文柔奴陷入了沉思。喃喃道：“生活中没有线?我们画人物时不应该用线?是我们都错了?还是西人都错了?……”

    王木木：“实际生活中确实没有线，而线只是面与面的交汇处，是面的转折处而已。但国人用线，是一种创造，大家都没错，只是不同罢了，青菜、罗卜，各有所好就是了。其实，对画如此，对其它的，也该如此。我们在面对各种人、各种事、各种状况时，有时真应该更宽容些、更博大些、更灵活些。绘画中，不是不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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