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想到这里,陶夕顿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她预感到陶暮会对她不利,但他的明确意图,直至现在才清楚地摆在她面前。
想到这里,她后背那道疤痕隐隐作痛,肺部似乎喘不过气,一如这段噩梦的开头。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以前的她,分辨不出模糊的生死界限。割在手腕上的裁纸刀是黑白之间混沌的灰,她不怕死亡,也不怕疼痛。
但是,如今的她,清楚地知悉生与死的界限。自己的确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里有她的未来,还有蓝越。她变得懦弱了。
她正站在生与死之间。
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是蓝越,他已经打过很多遍了,只是直到现在她才开机。陶夕捂住眼睛,半晌,动作飞快地关机。她很想跟蓝越说说话,但是那样做,她去见陶暮的决心一定会动摇。
就在这时,她看到放在院子角落生锈的铁锹。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并狠狠地再次下定决心。
她洗干净了血肉模糊的浴缸,并填上了米雅的坟堆。新鲜的棕色土壤,堆起来,像一个新出炉的荞面馒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疲惫不堪地勉力直起身体,再次确认了时间,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她必须快点收工去同陶暮见面。空虚的腹部在催促,然而她已经没有任何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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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蓝越诊所外蹲点一天的江彻捂着脸,龇牙咧嘴地回到家中。他没有脱鞋,径直奔到厕所,对着镜子翻开嘴唇,往溃疡处死命撒西瓜霜。
“今天回来得早呀!”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今天老娘打麻将手气好,晚饭给你加盘牛肉!”
江彻苦笑一声:“我这样还吃什么牛肉,干脆喂小莱好了……小莱?”
他在屋内走了一圈,皮鞋踩脏了地板。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没看到金毛犬的影子。他没看见屋外那棵树与阳台相对的方向上,几支树杈莫名地因外力而折断。
“别喊那条狗啦!”母亲把青椒倒进锅里,噼噼啪啪地响,“你把电话掉家里了,有人找你打好多遍。”
“是吗?”江彻心中涌起一丝不祥,匆匆走到卧室,从床头捡起手机,按亮屏幕。
头皮猛然一炸,后背的汗毛竖起,仿佛一只恐怖的手悄然抚摸上他的脊梁骨。
“喂,蓝博士,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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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降临,陶夕怀抱小莱坐在前往温静家的公交上。
她喜欢蓝越送她的这条小狗,只要每次用手轻轻抚摸它的脑袋,它就会撒娇般地舔舔她的脸颊。为了不让自己的决心动摇,陶夕决定把它一起带上——幸好江彻家的楼房并不高。
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汽车的震动。也许她已经对即将面临的危险感到麻木了。
“她来了。”陶暮放下窗帘的一角,镜片的反光闪过,他对温静摆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他抽了最后一口烟,甩在地上踩灭。那是从杨半仙那里搜刮来的,味道还挺好。他安静地走到门边,将门虚掩,又同样无声地走回来,挽起袖子,朝她坐的方向从容地扑过来。(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