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唯心自知

p;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凌霄双眼呆滞的看着这柄锈剑，一时间竟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天地无声，沉寂之中，是谁的心在无声哭泣?

    茫茫世间，又有谁知晓此刻这少年此时的心情？

    凌霄呆立在原地，忽然感觉自己好似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一般，这些年来的期望，竟如梦幻泡影，刹那间支离破碎了。两眼一黑，脑海中顿时一阵天旋地暗，凌霄脚下踉跄了几步，险些颓然的坐倒在地。

    就在凌霄将要颓然跌倒的一瞬间，一直大手却突然间按在了其肩膀之上。随着一掌按下，凌霄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五脏六肺皆是一震。随后，在这一震之力下，那早已被崩溃的身神刹那间，陡然清醒了几分。

    “振作，你这样子成何体统。”一声低喝从身旁响起，凌霄抬头看去，却见剑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而那只按在自己肩头的手，正是他的。

    “师伯恕罪，我......”凌霄缓过神来，开口就要向剑痴请罪。

    “罢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些话不必多说。”剑痴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随后目光又落在了那锈剑之上：“只是这剑....”剑痴眉头紧锁，仿佛就连他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了。

    其实这些人里最感觉匪夷所思的人莫过于剑痴了。原因不外如是，剑痴看守这藏剑阁、悟剑阁几百年，每年之中自然有大批弟子进去过这剑冢悟剑，其中有的悟得神剑而归，像白凝韩玉龙，都是此类。有的则稍差一些，所悟之剑平凡了一些，虽然称不的神兵，但也属利器一流，却断然没有见过如此糟糠不堪的锈剑。

    想堂堂玄岚剑宗，既贵为仙道五派之一，又以剑修一途闻名，所藏彬兵刃虽不全为神兵一流，又何来次品。这是剑痴守卫剑阁几百年以来，头一次见此到如此匪夷所思的情况，一时间只感觉无法理解。这样想着，剑痴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按在了那锈迹斑斑的剑身之上，闭上眼，对着剑身抚摸了起来。

    剑痴竟主动品起这柄锈剑来！

    白凝和凌霄相视一眼，皆都沉默不语起来，而凌霄此刻更是极度期盼剑痴会说：“这剑虽锈，但仍然是柄无敌之剑。”之类的话。

    奈何，半晌后，剑痴陡然睁开眼，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手中锈剑，脸上表情有些阴晴不定起来。凌霄看到剑痴这表情，心中“咯蹬”一声，瞬间如坠冰窟，陡然间凉了下来。

    “师伯，如何，看出什么端倪了吗？这剑.....”白凝也是一脸的愁容，幽幽问道。却只见剑痴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白凝心里一惊，剑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即使是他，依然没有品出这锈剑，甚至可以说，他与这剑本身，都未产生过半点心灵感应。

    这只能说明一点，这锈剑，根本就是凡铁铸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

    “果然。”听到剑痴这一声叹息，凌霄惨笑一声，心中再没有半点痴心妄想。他只是恨！恨上天对他竟如此不公，不但将那天锁灵根的恶症将加与他身，更是让其寻得这柄难看之极的废铁。随后这恨意又变成一片坦然，凌霄心中低低自嘲了一句：“这废铁配上自己这天锁灵根异相，倒也是绝配！”

    “师弟，你别难过，说不定，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得到一柄好兵器呢。”白凝看到凌霄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轻声安慰了一句。

    “恩。”凌霄见白凝安慰着自己，也不好再保持这副模样，只得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只是此时凌霄脸上那僵硬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凌小子。”剑痴看着二人如此，沉吟了一番，突然对着凌霄开口了，凌霄闻言转过目光看向剑痴，却不知晓剑痴是要安慰自己还是干什么。

    “这世上的名剑，其实可以分为两种。其一，主凭剑贵；其二则是，剑以主荣。”

    凌霄听罢，心中更加愁苦起来。这剑痴的意思分明是，这就是把破剑，回去好生练习吧，假如有一日你能显露锋芒，名声大起，那这剑自然而然也就出名了。天啊，你为什么不能给我柄好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凌霄心中呐喊了一句。

    看到凌霄的神情，剑痴却是眉头一皱，知晓凌霄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竟再次说道：“我与你说明这些，并不是说此剑不好，剑无凡品，唯心自知！你可理解这话的意思？”

    剑无凡品，唯心自知！！

    凌霄喃喃的重复着八个字，未几，身形一震，好似明白了剑痴话中的含义，眼中带着一丝感激，凌霄对着剑痴恭敬一拜：“多谢师伯赐教，凌霄自当铭记于心。”

    “恩。”剑痴点点头，想来凌霄也大致明白了自己话中真意，伸出手，将那柄锈剑递到了凌霄面前：“你要谨记，人品为剑品，腐朽化神奇。好了，剑也取了，你二人这便离去吧。”这剑痴性情果然变化无常，说轰人就轰人。

    “人品为剑品，腐朽化神奇。”凌霄默念一遍，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随后对着剑痴一抱歉：“那弟子这便离去了，师伯多保重。”白凝见凌霄此时情况稍稍好转，暗暗松了口气，同样也对着剑痴告辞了一声。

    剑痴微微颌首，也不在言语，转过了身子不再去看二人。二人也是识趣，恭敬的退出了门外。待得二人走后，剑痴却突然大袖一挥，那悟剑阁的大门应声闭合了起来。

    “这剑定有古怪。”剑痴脸色凝重了下来，说什么他也无法相信这神圣的剑冢之中，居然会有如此一把废铁。这里的每柄剑都是经他手封印送入剑冢，自己也绝没有见过这等模样的锈剑。“只是，到底为何会有柄锈剑在此....”剑痴脸上的凝重之色更重，脑海中苦苦思索起一切的可能因素。

    “莫非是那次！！！”剑痴好似想到什么，双目陡然一凝，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不过随后，却是住嘴不言了，只是脸色更加的惊疑不定起来。</dd>